當今,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,收藏熱也隨之升溫,古典家具的收藏成為繼字畫、瓷器和玉器以后新的收藏亮點。文革的時候,在破四舊的狂潮中,許多老家具遭遇滅頂之災。曾幾何時,時興組合柜、電鍍椅子,老家具被當作破爛,家家戶戶扔的扔,賣的賣。當時新婚燕爾的新房中如沒有一對電鍍折疊軟椅,那是十分丟人的,今天我們說起這些覺得跟笑話一般,可時間僅僅過去不足20年。另一方面,近年來在國際市場,中國古典家具的價格卻是一路飆升,最高的拍賣紀錄已經(jīng)超過了千萬元人民幣。它告訴人們,老家具值錢了,而且是很值錢。中國的古典家具本身就具有雙重價值,一方面它有實用價值,一方面有藝術價值。甚至有人說,中國家具是世界裝飾藝術的顛峰。
現(xiàn)在,人們意識到了古家具具有如此高的經(jīng)濟價值和收藏升值潛力,于是紛紛斥巨資購買,這也給一些不法之徒以可乘之機。驚人的利潤空間,使得某些利欲熏心的商家不惜絞盡腦汁、想方設法將新家具做舊后冒充古家具出售。其手段之高,方法之妙,效果之佳簡直達到令人嘖舌的程度,使不少收藏家,甚至是古典家具專家上當受騙損失慘重。其中不乏我的朋友和老師。經(jīng)過幾年的研究,我已經(jīng)對仿古家具的做舊方法有了一些了解。我本人在此抒一己之言向大家揭露幾種仿古家具常用的做偽手段,同時也是給大家提個醒。
新家具的表面都打磨得溜光水滑,而老家具傳了許多年,自然會留下豐富多彩的痕跡,也許是湯湯水水,也許是油漬污泥,都是擦洗不掉的時間痕跡。行家看家具,還要翻開來看看底下,老家具的底下,肯定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破損和劃痕。家具不像瓷器等古玩,一般家具沒有年款,所以新舊的鑒別完全要靠人的眼力。一件家具外表又臟又舊,破損劃痕也不少,蟲子還在里面搭網(wǎng),甚至蟲子屎都在,四腿泛白……難道有這些特征就是傳世的古家具嗎?那可不見得。家具新做好以后,把它砸壞,然后在雨里泡過,最后又重新組裝。腿腳上面做出磨損痕跡,還用噴燈烤,就好像燒焦了一樣,做出使用的痕跡。老家具本身有它的一些特征。很多人都喜歡手里轉兩個健身球,這種球有玉的,石頭的,也有人轉的是核桃。核桃玩得久了,越來越亮,磨得有一種光,轉起來更順手。老家具上也會有這種光,人們用的久了,在手經(jīng)常撫摸的位置木頭表面會有一層很溫潤的亮光,在行話就叫做包漿。木材本身有些油性,月久年深油質外泄和空氣中的塵土、人們觸摸的汗跡相互融合成了包漿。自然形成的包漿摸上去沒有絲毫寒氣,反而有溫潤如玉的感覺。過去打磨家具用的是挫草,也就是節(jié)節(jié)草,學名叫做木結草,在我國的南方北方都有。把這種草先曬干用干草泡水之后,慢慢的磨出木頭的光彩來?,F(xiàn)在作偽者是用很細的砂紙一遍一遍的打磨木頭表面,然后再打蠟擦油,接著用皮鞋油使勁的擦拭讓木頭掛上油泥,最后讓一個工人什么都不干,整天就只撫摸這件家具,不出一個月就形成了所謂的包漿。雖然看起來可能有那么個意思,但是真正的老包漿摸起來溫潤如玉,做出來的包漿摸起來還是比較澀,而且有怪味。還有,有的奸商一不小心在家具不經(jīng)常被撫摸的地方也做了假包漿,這顯然是不打自招了。
除了包漿之外,老家具還有一個特征。過去人們住的大都是平房院落,地面多使用條石或方磚鋪成,因為地上有潮氣,家具使用時間長了以后,腿部會泛白,蠟也掉了,但是這也不是絕對的。做舊者把家具腿泡在醋里,把它泡糟泡白了。另外老家具長期使用腿部都有沖擊的痕跡。做假者會怎么辦呢?他們在做好各個分肢不組裝之前,先把椅子腿拿下來,工人拿著它到沙子堆來回磨,磨出沖擊痕跡。
再有,因為木頭在空氣中裸露產生氧化作用,顏色會逐漸變深。于是做舊還要上顏色,所用材料首選石灰。紫檀和黃花梨等所有的新做的硬木家具,都有一種新茬。做舊者就把生石灰調成膏,澆水后生石灰很熱,趁熱把家具表面涂滿了生石灰。因為石灰是一種弱堿,這樣把木頭表面新的感覺咬掉了。最后拿清水沖洗,做舊做好了。有時候做舊做不干凈石灰的痕跡還在,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做過假的。上色還有用高錳酸鉀的汽油溶劑涂抹整個家具表面,腐蝕氧化一定時間后再涂一次并將汽油點燃,點燃后馬上撲滅,這樣得到的效果奇佳。當然個別部位還要用噴燈烤。也有先用硫酸腐蝕再用染發(fā)劑來上色,還要拿雙氧水洗,聽說效果也不錯。最后至于什么鳥糞呀、蜘蛛網(wǎng)呀只要將做舊后的家具放在潮濕的經(jīng)常有鳥活動的樹下或鴿子窩的下面,有個兩三個月就都形成了。
做舊無非就是把一個小孩打扮成老頭兒,給他粘上胡子,畫上皺紋。但是無論怎么樣,小孩是小孩,老頭是老頭,實質不會改變。我建議對于初入古家具收藏市場的愛好者來說,要多學、多看、多練。多學一些古家具鑒定的專業(yè)知識,到家具博物館多看真品實物,多向有經(jīng)驗的專家甚至是老木匠請教,還要在實踐中練出一雙能識別真假的慧眼來。打算購買價格昂貴的大件家具時,最好還是要請專家給您掌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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